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索罗斯:那天,我放弃了哲学,开始一心一意赚钱!

KUO 大佬时光 2020-6-5 06:25 375210人围观

索罗斯:在我的一生中,我制定了一个概念框架帮助我既作为一个对冲基金经理去赚钱,也作为一个政策导向的慈善家去花钱。但是,框架本身是无关乎钱财的,它是关于思想和现实之间的关系,而这个问题从很早开始,就已经被哲学家们广泛地研究。

哲学上的两大理论启示

1950 年代末,我还是伦敦政治经济学院的一个学生时,就开始发展我的哲学。由于我提前一年参加了最后的考试,在我得到学位之前,有一年的空白时间去打发,可以选择导师对我进行指导。

我选择了卡尔·波普尔 (Karl Popper) ,一位维也纳哲学家,他的名著《开放社会及其敌人 (The open society and its enemies) 》给我留下了深刻印象。波普尔认为,经验真理不能被绝对肯定。

即便科学规律也不可能摆脱疑云:他们可以被实验所证伪。也就是说:只要有一个实验数据证明这个理论是错的,就足以证明整个理论不成立,而哪怕有再多的数据支持该理论,也无法完全肯定该理论是对的。

科学规律实际上是假设性质的,而真相永远有待检验。意识形态声称掌握著绝对真理是胡说八道,因此,他们只能由武力去推行,所有这些思想最终都导致镇压。

波普尔提出了一个更具吸引力的社会组织形式:开放社会,一个人们自由持有不同意见的开放社会,法律规则允许不同意见和利益的人和平相处。

当我阅读波普尔时,我也在学习经济理论,我发现在波普尔强调知识永远是不完备的同时,经济学理论却有完全竞争理论,并假设知识是完备的,我被两者的矛盾难住了。这使我开始怀疑经济理论的假设。这是我哲学上的两大理论启示。当然,我的哲学也深深地植根于我个人的历史。


14 岁的经历

我一生的经验成型于 1944 年德国对匈牙利的占领。那时我还不到 14 岁,拥有不错的富裕中产阶级背景,但突然之间,就因为我是犹太人,就面临着被驱逐和杀害的前景。

幸运的是我的父亲对这种非常态的事情是有充分准备的。他经历过俄国革命,那是他一生的宝贵经验。在那之前,他是一个雄心勃勃的年轻人,一战爆发后,他自愿参加了奥匈军队。

他被俄国人俘虏,送到西伯利亚去成了战俘。由于野心,他成了犯人们自制报纸的编辑。这份报纸是手工写在一个木板上的,名字就叫“木板”。

这份工作使他非常受欢迎,他被选为囚犯的代表。之后,一些士兵逃离了邻近的集中营,该营的囚犯代表被报复性**杀。我父亲不想坐以待毙等待同样的事情发生在他所在的集中营里,就组织了个小组,领导了一次越狱。

他的计划是造一个木筏航行进入大海,但他的地理知识太缺乏,他不知道西伯利亚所有河流都流向北冰洋。他们漂流了几个星期才意识到是在漂向北冰洋,又花了好几个月穿过重重的针叶林,寻找道路回到文明。

与此同时,俄国革命爆发,他们又卷入其中。经过了一系列的冒险之后,我的父亲才终于回到了匈牙利,如果他当时留在集中营不逃走,应该早就回到家了。

我父亲回到家已经变了一个人。俄国革命期间的经历深深影响了他。他失去了他的野心,除了享受生活之外什么也不想。他传授给他孩子的价值观和我们生活的环境流行的也截然不同。

他不想敛财,也不想成为社会支柱,只想生活、赚钱,恰好能过日子就行。我记得一次滑雪度假之前,他被派去向他的一个主要客户借钱,之后我父亲不高兴了好几个星期,因为他不得不加紧工作还钱。

虽然我们日子过得还算宽松,但我们不属于那种布尔乔亚式的家庭,我们为自己的与众不同而骄傲。1944 年,当德国占领了匈牙利,我父亲马上明白这不是正常的时世,也不能按正常的法则办事。

他给他的家人和不少其他人弄来了**,那些人有的付了钱,有的是免费的。大部分人幸免于难了。那是他最好的时光。用假身份生活也成了我的一次刺激体验。

我们处于致命的危险之中,周围就有人死亡,但我们不仅活着,还帮助了别人。我们和天使是一伙儿的,战胜了不可一世的魑魅魍魉。这让我感到很特别。这是多么 High的冒险。有父亲做可靠的向导,我顺利地度过了艰辛。一个 14 岁的孩子还能要求什么?

“易错性”和“反身性”

经历了逃脱纳粹的快感之后,在苏联占领期间,匈牙利的生活开始失去光泽,我需要寻找新的挑战。在我父亲的帮助下,我找到了离开匈牙利的路。

17 岁时,我成了伦敦的一名学生。在我的研究中,我主要的兴趣是深入了解我所诞生的这个古怪世界。但我必须承认,我也怀有一些成为大哲学家的幻想。

我相信,我已经获得了把我和其他人区别开的智慧之光。在结束学业后,我有一串错误的开始。最后,我在纽约套利交易的位置上稳住了。但空闲时我仍然继续我的哲学研究。

这就是我第一篇重要文章的来历,题目是“意识的负担”。这是一次试图把波普尔的“开放和封闭社会的框架”进行模型化的尝试。它把有机社会和传统的思维方式联系在一起,封闭社会与教条方式相联系,开放社会与批判方式相联系。

我不能妥善解决的问题是,我无法将思维方式和真实社会事件之间联系的属性进行分解。这个问题一直困扰着我,这是我怎么想到要发明“反身性”这个概念的历程,这个概念我等一下要详细探讨。

事有凑巧,反身性概念提供给我一个观察金融市场的新方法,这个方法比当时流行的理论更好。它提供给了我一个判断依据,首先是作为一名证券分析师,然后是对冲基金经理都能用上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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原作者: 索罗斯 来自: 期乐会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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